萧楠为慕容婉换上干爽的中衣。
修长手指在系衣带时不住颤抖,菱花镜中映出他狼狈的模样——玉冠歪斜,猩红的眼底布满血丝,下颌还残留着嘉敬的胭脂痕迹。
喉间像是堵着块烧红的炭,“婉婉,我混账”
话音未落,一滴热泪砸在她冰冷的锁骨上。
慕容婉手指蜷动,头脑昏沉,倏然睁眼,漆黑的眸子如淬了冰的墨玉。
“出去。”声音嘶哑轻得似雪落,却让萧楠如遭雷击。
“婉婉,你听我解释,我是中了……”
话到嘴边突然哽住——要怎么说?说那个他相思了六年的女人,在梅林里哭得肝肠寸断?说他一时心软,就
德妃闻声而入,娴妃眼疾手快拦住欲再上前的萧楠:“郡王且先回去,王妃交由本宫照顾。”
“婉婉,你好好养伤。”萧楠的关心随着冷风被关在门外。
慕容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窗外传来男人压抑的呜咽,从前她定会觉得心疼,如今只觉得可笑。
她决绝的眼神——那里头有什么东西彻底死去了。
取掉指尖的那半截红绳,苍白脸颊上浮现出冷嗤的笑。
多好啊,她还活着,脉搏还在跳动。
她眼角有泪,唇角却在上扬。
她再也不会优柔寡断,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此消息半夜就被传到京北大营,
“什么?!”苗老将军的怒吼震得军帐簌簌作响,案上地形图的镇纸被拍得跳起来。
帐外围满持刀将士,寒夜中呵出的白气连成一片。
几个副将"唰"地抽出佩刀:“末将这就去剁了那负心汉!”
将士在外,无诏不得离开营地。
“站住!”苗将军喝住众人,想到女儿,虎目含泪,“老夫这就写折子请旨和离。”
狼毫笔在奏折上划出深深墨痕,“谁若敢私自离营——”
突然折断手中箭矢,“军法处置!”
翌日清早,云影是被胸口的重量压醒的。
睁眼就见昭昭公主绯红的小脸近在咫尺,自己上身竟不着寸缕!
少女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赤裸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