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伯一家已经在村里被骂得抬不起头了,估计后半辈子也没脸回来了。再怎么说,大伯也是他阿嫲的大儿子,老太太这几天也跟着受气,病恹恹的,好几天都没精神。
他大伯一家虽然势利眼一点,但对老太太还是照顾得蛮周到的。
大家也跟着操心安慰,又说周辰帮着大伯在市里找了闲散的工作,以后饿不死。
他阿嫲心里才好受一点,拍拍周辰的手,说大伯给他们找麻烦了,临到头了,还要侄子辈的跟着操心。
同时交代周辰,如果觉得不行,就不用帮他大伯,别给自己添麻烦。
老太太心里清楚,周辰帮助他大伯完全就是看在她面子上,也是看在最后这一点血脉关系上。
周父只是叹气。
这人呐,真是奇怪,亲兄弟各自有了家庭以后,也就有了间隙,更别说三代以后了。
三代以后,大家都是带着血脉联系的陌生人。说到底,还是家里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主事人。
想起来之前放的族谱,周父满怀期待地看着周辰说道:“以后你要是有能力了,给咱们续个族谱多好啊。”
换作之前,周辰肯定不敢说大话。
这一次他思索了片刻,也是跟他爹说道:“爹,我觉得我现在多少也算是有点本事,有点威望,等再过一两年吧,我就认真考虑一下这事。”
“行了,要是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把咱们家的族谱给续上,那我以后就算是合上眼睛了,也能放心。”
“说这种晦气话干什么呀?”周辰瞪了一眼他爹,“你就安安心心地享福吧,说不定用不了多少年,就把咱们家的族谱给续起来了。”
“这会儿你开始说起我来了?之前不总还嫌弃我封建吗?”
“老弟,你可别开这种玩笑话,你是老子,我是儿子,我咋敢骑到你头上?呵呵。之前你混的时候,哪天不是骑在我头上的。”
两父子就这样蹲在门口外面,一边看着外面的潮水,一边说着话。
过完了游神,就是元宵了。
这天一大早,他爹就醒来了,早早上他家门敲门,喊着他哥一起要到渔船的甲板上去祭拜“船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