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们让舵手留在原地等待官船上的人,护送赵玄佑往巴东县城赶去。
赵玄佑是朝廷大员,当地知县自是不敢怠慢,当即让赵玄佑住在县衙养伤,又召集了县里的名医来给他会诊。
大夫们逐一诊过脉后,很快有了结论。
“赵大人应该是在江中漂浮的时候撞到了礁石上,伤到了右腿,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撞得是腿,而不是上半身,骨伤虽然难愈,但慢慢养着总能养好的。”
“不错,世子会昏迷不醒,不是因为撞到头,而是因为右腿的伤口太大,失血过多,静养几日应该就能清醒。”
没事就好,玉萦稍稍松了口气。
忽而又有一个白发苍苍的大夫道:“赵大人脉象微弱,除了失血过多,还有点别的古怪。”
元缁追问:“什么古怪?”
“好像中毒了。”
“中毒?”元缁说着,下意识地看向玉萦,“那爷会落水也是因为……”
玉萦也想到了先前跟元缁说过的话,赵玄佑在甲板上的时候就目光涣散,难道他那时候就中毒了?
“大夫,你可有解毒之法?”
“不用着急,赵大人中的不是剧毒,应无性命之忧,老夫已经采了些血样,回医馆再查看。”
“有劳大夫了。”
“能为赵大人治病是老夫的荣幸,实在不必客气。”
等着大夫们开完方子,元缁便命人去煎药。
玉萦回到里屋,把先前在江边临时包扎的布条解开,擦干伤口后,重新替他撒上外伤药粉。
元缁看着她细致上药的动作,忍不住道:“等爷醒了,知道是你给他上药,一定很高兴。”
能高兴吗?
他可是被她推下去的。
玉萦看着榻上双目紧闭的赵玄佑,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都希望他快些醒过来。
等她用白布重新替他包好伤口,她转头看向元缁:“你说,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自然是昨日。”
昨日?
玉萦微微一怔。
裴拓手下的卢杰擅长用毒,难道赵玄佑是在大街上跟人打斗的时候中的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