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萦和温槊翻身上马的同时,元缁指挥着护卫把赵玄佑抬上了马车。
这番情景,倒是与从前出行的时候相反。
感受到玉萦眼中的揶揄,赵玄佑心中憋闷,吩咐手下即刻出发。
三日后,泾水浑浊的支流出现在了官道旁,路边小摊的茶汤里都洒落着两三粒沙子。
再往前行了十日,碧绿的苜蓿地突然变成了越来越多的骆驼刺,从稀疏几丛渐渐蔓延成灰绿色的海洋。
有次马蹄惊起几只沙雀,扑棱飞过眼前,她清楚看见那些羽毛带着沙漠特有的锈色。
玉萦贪婪地看着从未见过的风光,感觉到自己狭小的世界又拓宽了许多。
夜宿驿馆的时候,玉萦忍不住在屋外流连。
沙漠里的月亮又圆又红,照得一座又一座的沙丘似凝固的浪涛,夜色有几分渗人,却又格外美丽。
赵玄佑告诉她,出了这片沙漠,便是禹州了。
当翌日的天空中出现晚霞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抵达禹州城外。
在他们前方有一只驼队踏着暮色进城,其中有一头白色骆驼上坐着一个胡姬,她脸上带着金丝面纱,看不清长相,但光看身段,便知是绝色美人。
玉萦对美人不感兴趣,她只看着其他骆驼背上一垛一垛的货物,好奇地问:“他们运的是什么?”
“是波斯毯。”元缁见状,颇为自豪地说,“别看禹州远离中原,地方偏僻,可这里并不荒凉,西域来的胡商,可都是在禹州做交易。”
“如此。”
温槊在旁边听着,亦有所感悟。
“这些骆驼就跟咱们在岭南见过的珊瑚船一样,都是运送外域奇珍,只不过一个走水路,一个走陆路。”
玉萦点了点头。
赵玄佑是镇守禹州的将军,他来了,城门的官兵自不敢懈怠,当即让其余人都让路。
经过那支驼队的时候,玉萦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禹州城里也有一座靖远侯府,就坐落在城中央。
玉萦下了马车,见护卫们将赵玄佑抬到了轮椅上,便走上前,从护卫手中接了轮椅,推着赵玄佑往府里走。
“我娘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