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此言为父何曾不知……”
他长声一叹,把目光转向杨天行,认真问道,“杨七郎,你可想好了?有几分把握?”
“几分把握?”杨天行哑然失笑,“这天下之大,我皆可去得。”
他眼神示意苏婉清安心,又迎向苏定远,沉吟后只道:“让我陷阵杀敌自然简单,但这蓼吻花既然为独株,恐怕种植规模不大,且藏匿颇深……”
他点到即止,并不想大包大揽,不然若真需要掘地三尺,以神识一寸寸去探查偌大的芦苇荡还有不知多少的水脉支流,岂不是浪费时间?
苏定远不清楚杨天行有神识之便,自然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若是好找便轮不到你我谋划,王崇文亦不会落个亲身涉险,行踪不明的下场……”
他轻声一叹,旋即眸光一沉,冷声一笑,“不过老夫既然叫你出手,自然早有定计。”
杨天行早料到他还有后手,当下也不惊讶,只笑道:“那小侄便洗耳恭听。”
苏定远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将案上沧溟剑推往杨天行身前。
“你且持上此剑,去往城北百岁坊,找淮扬商会钱万贯。”
“钱万贯?”杨天行将剑抓入掌中,有些意外会从苏定远口中听到此人之名。
“不错。”苏定远颔首,沉声道,“钱万贯此人虽恶名昭彰,却是王崇文手下少有能办实事之人。”
“淮扬商会鱼龙混杂,让他来安排,恐怕不妥。”
杨天行蹙眉,他与钱万贯未曾真个当面,可与那钱氏两个败家子可谓颇有几分“缘分”,不太相信其为人。
苏定远不置可否,没有辩驳,只安排道:“你且持‘沧溟’而去,让他给你派一名商会中声名最盛的药师听用便可,不必道说太多,他识得此剑自会明白事情轻重。”
“声名最盛的药师……”杨天行若有所思,大致明白苏定远是何计策。
“爹爹是要七郎以商会采购药材的名义潜入黑市打探?”
苏婉清一直在听,这时有些蹙眉。
苏定远瞧得她表情,带几分考校反问:“怎么?乖女你觉得为父安排不妥?”
“女儿的确认为有些不妥……”
苏婉清被他似笑非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