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唱到后面又瘪了下去,乃至走了调,前言不搭后语的唱词配上“嘿嘿”怪笑,沈月如只觉有些渗人。
“老人家唱的甚么曲儿?”
她没敢再看,不假思索问那掌灯哑女,旋即又反应过来问错了人——她都开不了口,如何能答?
哑女果然摇头,她见杨天行亦寻了位置坐下,把剑斜倚肩头,莫名心中一松,便也把灯放在船中央,坐到二人对面。
“那是你爷爷?”杨天行随口一问,他先前过去时这老翁便一个人在船尾胡乱低念这些辞句,零零碎碎乱七八糟,仿佛痴傻,不似假装。
“嗯……”
哑女又笑了起来,重重点头,似乎很喜欢别人提到自己爷爷。
杨天行若有所思,见船儿行到水中央,余光瞥向月影,却见远处渐飘来薄雾,淡淡青白。
“要起雾了……”他轻声自语,想了想还是回头,“那是瘴气,戴好帷帽。”
沈月如还揉着手,在琢磨着那几句词曲儿,闻言一怔,忙去看水中,果然见薄雾升腾,随着小船掉头,越来越近。
“知道了……”她不太想谢他,却依言把帷幔放下,系好颌下红绳。
漫天银辉被薄雾晕散,小船儿打水而过,哗啦声中,那老翁再度开声。
“凼凼月儿黑沉沉嘞~娃娃开出血沫沫咯~”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