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了一通疯后,大脑逐渐清醒,听到小白说以为他死了,脑袋里就给他不回家找了一堆理由。
他甚至有些慌张,干巴巴道:“我,我还没死呢,你摸,热的,活的,喘气的。”
褚白玉真的伸了手,先是摸了摸他的头顶,又偏身去摸了一把他的尾椎骨。
惊得青年差点跳起来,忙退开一步红着耳尖捂着身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刚刚还说什么流氓罪的黑瞎子假装没看到,侧过身去,喝了一口啤酒。
张起棂眼神在他二人之间移动,默默退后一步。
褚白玉没感觉无邪身上有和自己相似的同源,怀疑道:“你真的是我爸?你有那个吗?”
他说的是耳朵和尾巴。
黑瞎子抬起一只手打断他们:“咳咳,这位孩他爸,容我说一句,他失忆了。”
闻言,张起棂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看向褚白玉。
他其实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就是在西沙墓里遇到过的奥特曼面具人。
但见对方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他还以为,是对方不想展露身份,原来,是失忆了……
无邪认真地盯着褚白玉的眼睛,依旧那么美,看谁都像渍了蜜罐,让人产生一种被爱的错觉。
但无邪认识他很久了,自然能看出些不同。
对方的眼神里只有陌生的好奇与趣味,是看见了新鲜事物就想伸爪子的犯贱行为。
而没有熟稔与亲昵,哪怕被自己抓到了,一点心虚都没有。
他真的失忆了,他忘记我了……
无邪只觉苦苦支撑他在山里当野人一样的寻找,自堕的支柱瞬间沙化瓦解。
他无力垂着的指尖痉挛般抽动了几下,是方才过于激动用力攥紧的后遗症。
无邪张了张嘴,但却像被濡湿的棉花堵住了,徒劳翕张着。
他努力地在那双眼睛里寻找伪装与戏弄,然而小白陌生的眼神一片坦然,让他更加心碎。
将近十年的陪伴如幻灯片一样在无邪脑袋里快速闪过,最后凝缩成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
“没事,你没事就好,一定是受伤了,所以才忘记了……没关系,你好好的就行。”
无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