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辰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从他充满孜然味的胳肢窝下钻出来,道:
“陆总旗,我们还是快去快回,省得人跑了,我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到时候兄弟脑袋都得搬家,还锻炼什么身体。”
“对!公事要紧!”陆阿桂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意,出了府衙大门,招呼过两匹马来,当先坐了上去。
望着几乎比他个头还高的高头大马,唐辰懵逼树上开懵逼果。
他呀的,不会骑马啊!
阁老府。
书房中。
脸如枯树皮的老管家跪在书案前,面如死灰:
“老爷,老奴给您闯祸了,不过老奴大致可以确定,那个陈辰背后是东城所,那些人虽然没穿虎扑公服,可行事风格与东城所中的军卒如出一辙,不会错的。”
“永字八法讲究:点侧为锋;横勒急回;直为弩,却又须直中见曲…”
大郑内阁首辅徐时行,耳朵里听着老管家的汇报,手上却悬空凭持着湖州狼毫毛笔。
运笔于宣纸之上,一笔一划不颤不抖,极为流畅认真。
“老奴不能再伺候老爷了,老奴在下面为老爷祈福挡灾。”
那老管家连磕三个响头,慢慢退出书房。
只是他刚走出去,书房的榆木雕花木门尚未关闭,忽听门子急报,“老爷,老爷不好了,东城所的番子围了我们的府宅,他们要硬闯进来,捉拿老管家。”
洁白的宣纸上,悚然滴落一团墨汁,墨汁如云雾般迅速渲染开,将刚刚写好的‘永’字,涂抹成一团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