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有四九牌825-2型电视机壹台,系我厂政治宣传专用器材。
因厂区电路改造暂存王建军同志家中,用于组织职工晚间政治学习。
此证。
红星轧钢厂革命委员会(公章)
1966年6月xx日
写完又特意补了句:
“该同志系三代贫农,政治立场坚定。”
李怀德满意地看了一眼,最后从抽屉取出公章,哈了口气重重盖上。
“喏,拿去。”
李怀德把介绍信递过来时,窗外高音喇叭正播送最新社论:
“……要警惕糖衣炮弹的袭击……”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眼躺在办公桌上的电视机票。
王建军把新介绍信对折两次,藏进《毛主席语录》封皮夹层:
“等运动会忙完,请您来家看国庆阅兵重播。”
他故意说得响亮,手却悄悄把旧介绍信塞进了墙角的碎纸篓。
走出办公楼时,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了,那三个小家伙怕是已经等急了。
王建军眯眼看了看天色,把语录本揣进胸口口袋。
那里现在躺着两张互为保险的凭证,就像给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提前备好的两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