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失魂落魄地起身,来到了太庙的青铜门前。
当他跪下的那一刻,供案上的长明灯晃了晃,映得他投在墙上的影子宛如九头蛇妖……
“父王让儿臣思过?”
他的手指蘸着灯油,在青砖上勾画江南水脉图,“那便思给列祖列宗看。”
话音一落。
他的眼里,带着一抹杀机。
……
当天申时。
梗王府后院的锦鲤池畔炸开一声怪叫。
“啥?父皇收了老六的虎符?!”
李玄戈叼着半根王八腿从躺椅上弹起,椒盐脆骨洒了满池,“老王八翻身啊这是!”
千户蹲在池边捞碎渣喂鱼,闻言直咧嘴:“殿下,这哪是翻身?分明是陛下拿您当鱼竿,钓那群皇子手里的兵权呢!”
“钓?”
李玄戈双眼一眯,脸上露出了一抹嘿笑,“父皇这是拿本王当诱饵,让那群鳖孙互相咬钩呢!”
公孙明月深吸了一口气:“说人话。”
“简单!”
李玄戈闻言,顺势将鱼竿一甩,满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哥赤羽营栽了,老六白袍军跪了,父皇接下来要砍的……”
他手指往西边玄铁军大营方向一戳,“就该是二哥的狼头刺青了!”
千户脸色一变,手里的鱼食撒了满池:“殿下,您该不会想趁火打劫……”
“啥趁火打劫啊?”
李玄戈一脚踹翻竹编躺椅,踩着池边太湖石振臂高呼,“本王这是要帮父皇一把!”
千户一头雾水:“啊?”
李玄戈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
“大哥的赤羽营刚被撸,二哥的玄铁军还攥着漠北狼骑,父皇若想彻底收权……”
他忽然凑近公孙明月烧红的耳垂,呵气如兰。
“得有人往火铳膛里塞把盐,让二哥的狼崽子发狂!”
公孙明月的黛眉一蹙:“说重点。”
“重点就是……”
李玄戈顺势揽上了她的腰肢,“去找你哥的麻烦。”
公孙明月:“???”
她算是明白了。
李玄戈已经将自己的定位,列入“搅屎棍”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