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阿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随即话锋一转,“只是,臣妾还听说,丽妃娘娘近来身子不适,太医诊断为‘气血两虚’。此症与当初谢贵妃的症状颇为相似。”
她抬起头,目光坦然:“陛下,‘气血两虚’可大可小。若是寻常也就罢了,但丽妃娘娘如今被软禁宫中,行动受限,心情郁结,只怕对身体更为不利。宫规中亦有提及,妃嫔若有身孕或身染重疾,即便犯错,也应酌情处置,至少需保证汤药饮食,以免损伤龙裔或延误病情。”
墨司渊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孟心中一紧,知道关键之处来了。
她不能直接说丽妃怀孕,那等于将丽妃推向更危险的境地,也暴露了自己。
但她必须让墨司渊意识到这种可能性,以及不当处置的后果。
“臣妾没什么别的意思。”阿孟微微欠身,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臣妾只是觉得,丽妃娘娘的病症来得蹊跷,又恰逢‘不祥’之说。若真是寻常病症,自然无碍。可万一…万一丽妃娘娘这‘气血两虚’,并非仅仅是气血两虚呢?”
她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陛下日理万机,后宫之事,原不该叨扰陛下。只是此事关乎宫规体统,也关乎一位姐妹的性命康健,臣妾身为贵妃,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故而斗胆,在此多言几句,望陛下明察。”
墨司渊盯着她看了半晌,眼神晦暗不明。
阿孟这番话,看似句句在理,引经据典,实则暗藏机锋。
她没有直接求情,却将宫规、丽妃的病情、甚至隐晦地将“龙裔”的可能都摆了出来。
“哼,”墨司渊拂袖,“朕知道了。你的话,朕会考虑。”
他不再看阿孟,转身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阿孟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直起身子。冷风吹过,带着菊花清冽的香气,她的指尖却依旧冰凉。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墨司渊的多疑,不会因为她几句话就完全打消。但至少,她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也为接下来揭露丽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