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阿孟在他身后低唤一声,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着几分担忧和欲言又止。
墨司渊脚步未停,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此事,在太医确认之前,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若走漏半点风声,朕唯你们是问!”
寒意彻骨的声音消散在风中,徒留下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的阿孟和云珠。
此时,谢妤正倚在贵妃榻上,由宫女绿萝替她细细地剥着刚进贡的荔枝,眉梢眼角皆是慵懒得意的神色。
“砰——”殿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巨大的声响惊得谢妤手一抖,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肉滚落在华美的地衣上。
墨司渊铁青着脸,如同一阵狂风般闯了进来,眼神阴鸷地锁定在谢妤身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陛、陛下!”谢妤惊得花容失色,连忙起身行礼,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您生气了?”
绿萝和其他宫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
墨司渊几步逼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谢妤,你好大的胆子!”
谢妤心头猛地一跳,强自镇定道:“陛下息怒,臣妾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盛怒?”
她抬起眼,泪光盈盈,试图用往日屡试不爽的柔弱姿态博取同情。
“你不知道?”墨司渊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丽妃有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妤瞳孔骤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下意识地反驳:“臣妾不知!陛下,您听谁说的?丽妃娘娘她怎么会……”
“怎么不会?”墨司渊打断她,步步紧逼,“她身子不适,被你禁足在偏殿,受尽磋磨!你克扣她的份例,纵容下人怠慢!谢妤,你敢说这些都与你无关?”
“冤枉啊陛下!”谢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臣妾对天发誓,绝无此事!定是有人妒忌臣妾得宠,故意栽赃陷害!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墨司渊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却无半分怜惜,只有愈发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