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老木匠带着几个后生,日夜赶工,赶制出了两口大棺材,那崭新的木料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却在这情境下显得格格不入,每一下敲打的声响,都似重锤砸在马秋菊的心间。
村里妇人们围在一旁,帮忙捡拾着逝者的衣物放入棺材里,这些妇女们也满面哀伤。而村里年轻力壮的小伙们,则忙着在村头的那片祖坟旁挖掘墓穴,一锹一锹的土被翻起,扬起的尘土,似是命运无情扬起的悲歌前奏。
当为葬礼准备的各项事宜逐渐就绪,到了要将亲人们的遗体装入棺材时,这最揪心的时刻了。马秋菊站在摆放着丈夫和孩子遗体的担架旁,身形单薄得宛如深秋枝头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她双眼红肿,布满血丝,目光死死地盯在孩子小小的身躯上,那原本粉嫩的脸蛋此刻毫无血色,像是被寒霜打过的枯萎花朵,稚嫩的小手无力地垂落在一侧。
突然,马秋她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猛地扑上前去,一把抱起孩子的尸体。她的动作轻柔又急切,像是生怕弄疼了已然沉睡不醒的宝贝。她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轻抵着孩子的额头,泪水决堤般汹涌而下,串串泪珠砸落在孩子的衣襟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她嘴里喃喃低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儿啊,我的心肝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看看这世间更多的好风光啊……”那话语,被呜咽声扯得断断续续,飘散在四周,让旁人听了无不心酸落泪。
许久之后,马秋菊像是终于积攒起一丝力气,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却还是一步一步,稳稳地将孩子的尸体放入丈夫的怀抱里。她又看着丈夫,往昔他们恩爱的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浮现:田间地头,两人并肩劳作,汗水中满是对生活的期许;夜晚烛下,丈夫为她轻轻梳理发丝,满是柔情蜜意;孩子诞生时,丈夫那欣喜若狂、眼眶湿润的模样……而如今,一切都化作了眼前这冰冷的残酷。
马秋菊拿起梳子,颤抖着手,为丈夫仔细整理着仪容。她理顺丈夫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