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唾沫星子溅在老太监苍白的脸上。
老太监 “扑通” 一声瘫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奴绝无不信太子殿下之心,天地可鉴啊!老奴只是……只是念着祖宗规矩,尽御前传旨太监的职责,还请陛下明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一边不停用额头撞击地面,转眼间青砖上已洇开点点血渍。
虞青玄胸膛剧烈起伏,腰间的明黄绦带随着喘息不住晃动。
看着老太监额角渗出的鲜血,他突然一脚踹在老太监身上:“老货,要不是看在你鞍前马后伺候的份上,朕现在就砍了你脑袋!给朕记住了,今后有关太子之事,任何人敢说半个不字,朕诛他九族!滚下去!”
“是!多谢陛下饶命!” 老太监如逢大赦,再也不敢说半个字,心里很清楚,陛下对太子的护犊子,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谁敢言太子的不是,就是找死。
连滚带爬地倒退着挪向殿门,袍角勾住门槛摔了个踉跄,也顾不上疼痛,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乾清宫的鎏金门缓缓闭合,将帝王压抑的怒吼隔绝在重重宫墙之内,唯有老太监额头滴落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蜿蜒着渗入冰冷的砖缝。
……
太后寝宫内,鲛绡纱帐随风轻拂,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龙脑香萦绕在雕花木梁间。
今日发生的桩桩件件,早已通过胭脂司的密线,如蛛丝般传进了这座静谧的宫殿。
苗胭脂身着月白色锦袍,发间斜簪着一支白玉兰花簪,步伐轻盈却带着几分谨慎,缓缓踏入殿内。
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声音清脆却不失恭敬:“太后安好。”
太后半倚在镶着珍珠的软榻上,身着一袭暗红色织金云纹长袍,虽已上了年岁,却依旧保养得当,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威严与慈祥。
自皇帝身体恢复,重新执掌朝政后,她便深居后宫,每日不过是逗弄逗弄宫猫,翻翻佛经,唯一心心念念的,便是她最疼爱的孙儿云昊。
“起来吧。” 太后挥了挥手,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今日昊儿出宫的事,哀家都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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