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力劝道:“自古人主,未有不逢难者,能屈能伸、能取能舍,才是人主之道!”
周彻默然一瞬,手指着身前许破奴、丁斐、齐角、乌延王、邓清之众:“贾公的意思,是要我撇下他们、撇下那生死追随我的将士,就此遁去,以修我的人主之道?”
“是!包括我!”贾道点头。
他一贯老练、阴沉、万事波澜不惊,似乎一切皆在其算计之中。
便是险境绝境,也鲜见其内心形于色。
而此刻,却是两眼通红,他紧持周彻之手:“只带两人走,破奴重病在身,护不得殿下,且从军中觅最具武勇的两人,护您平安。”
丁斐手指邓清:“你算一个。”
邓清沉默点头。
周彻目光扫过众人:“你们都这样看吗?”
诸将沉默着起身,而后又都跪下来,声音有些颤抖:“请殿下先行!”
“殿下尽管走,我们会打着您的旗帜,继续北行,吸引敌军。”丁斐道。
来人亦叹:“殿下能得人心如此,何愁没有再起之日呢?定阳残破如此,实在没有埋英雄于此的道理啊!”
“是吗……”
周彻松开贾道的手,又将那件披在自己肩上的衣服拿了下来:“可是我做不到啊。”
“殿下!”贾道又惊又急:“都这时候了,万万犹豫不得!能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此。”
周彻摇头:“或许让您失望了,我做不成那能成大事的人吧!”
他站了起来,环顾众人:“我可以接受败军而走,也能接受逐渐力散粮尽,最终马革裹尸,终不愧为三军之帅。”
“可我却不忍心,将你们就此摒弃,孤身避战而去,我做不到。”
诸将怔然,而后哽咽齐呼:“殿下!”
“人说我一鸣惊人,有明主之风,可自己的事我自己最清楚。”周彻失笑摇头:“我没有多大的能耐,能够走到今日,全赖你们力助。”
“抛弃你们,于我而言,便如失了魂魄,泄了胸中这一口豪气。”
“到了那时,我还剩什么呢?行尸走肉罢了。”
言到此,与周彻感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