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乱来,我保证……!我保证。”花祈夏不知道外面的人遏制着怎样的情绪,她只要大口呼吸,咽喉和肺部就顶着气流呛咳起来,“我摸到了!!!”
掌心下的轮廓更清晰,花祈夏咬牙回忆着大一必修的红十字会课目,她弓起身子用衣裳使劲擦了擦手,最后牙关咬紧“呲啦!”一声裂帛脆响,她撕掉了半臂袖子,反叠后颤巍巍伸过去——
没有光线的指引,花祈夏只能像个瞎子似的凭感觉擦掉了老人嘴鼻中间的灰尘,她的手指数次擦过粘稠状的液体,一下一下,伴随着急促的呼吸,花祈夏终于在此刻避无可避地意识到:
这是真正的生与死。
没有剧情。
没有光环。
没有重生。
“苞苞,你怎么样了。”
燕度似乎沉稳而冷静,但嗓音像呼啸刮过荒野的戾风,传进花祈夏耳朵里甚至嘶哑得有些难听,“告诉我你的状态……你听见直升机的声音了吗,空急已经到了……”
花祈夏听不见,土层隔绝了所有声音,甚至为数不多的氧气也在被密密麻麻的灰尘争夺吸纳:“——燕度,奶奶需要更多氧气——她有呼吸——!”
她满手湿黏,好像与外界彻底隔离一般,花祈夏一寸寸膝行着向前,屈身挤进更小的空间。
在彻底碰到老人的霎时间,花祈夏像触电似的猛然收回手,半跪在地上将自己蜷缩起来,“不,我不行……!等,等我两秒钟。”花祈夏嗓音低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额角抵在砖块上,只说给自己一样:“……就两、两秒,马上,马上就好……”
她发抖着阖上眼皮,恍惚间又回到那个阳光明媚的课堂:当王志英半截粉笔头飞到她鼻梁上的时候,花祈夏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入目就是悬崖目眦尽裂,手脚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和他身旁盘旋的秃鹰,天雷滚涌,地狱之火在山脚喷薄。
——她以为在濒临崩溃之前,会想到这该死的觉醒,帅气俊美的男女主角,又或许是18年来顺遂生活的走马灯,起码要在脑海里转一转的。
可她在难以遏制的颤栗中,竟然仿佛又一次迈步走下阶梯教室,在下课匆忙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