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下班的人骑着自行车,排队穿过笔直的街巷——
叮铃铃。
各种或新或老的车铃铛响成一片,溜进巷子深处就被削减成了沉静的风。
“学长,你在外面等我吧。”
孙奶奶家的铁门开了,花祈夏接过谢共秋手里的樱桃,“我一会儿就出来。”
谢共秋:“好。”
女孩让他在外面等,他就静静站在枝繁叶茂的樱桃树下。
狭窄的天空压了一层浅浅的靛青色,微凉湿润的空气争先恐后闯进来,现在是上午的十一点四十分——
他和花祈夏待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三个小时。
这是自从他们匹配结束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没有外人在场打扰的相处。
一辈子都不会投机取巧的谢共秋,却觉得自己像个来偷取时间的窃贼。
世俗的贪念也许真的会随着欲望滋长,谢共秋“窃取”了她的时间,堕落的贪念又希冀得到更多。
——她叫自己学长。
叫那个人“燕度”。
谢共秋抬起右手,指尖触碰到头顶的樱桃叶,深深望着叶脉里流淌的光影,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好像坠入一片水中,无人知晓的春潮席卷波动,又顷刻间悄寂无声。
“我回来了!”
身后传来一叠熟悉的脚步声,谢共秋蓦然回首眼前就被怼上一片桃酥,“学长,给,孙奶奶给的。”
她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个半旧的蓝色塑料袋,像刚才那样两三下翻上墙。
“孙奶奶说了,过两天有大雨,让咱们现在再多摘一些,青点儿也没事,她过两天洗洗泡酒。”
谢共秋拇指内蜷,低声:“咱们。”
说给自己听。
花祈夏吃着自己的那块桃酥,见墙下的谢共秋怔愣着不接,眉梢挑起,故意地:“不吃?你不吃我可吃了啊,孙奶奶难得做一回桃酥,以前我跟我哥抢得都能打起来。”
“嗯。”谢共秋眼底隐约有笑,嗓音柔而清冽,“我不吃。”
“……”
“都给你吃。”
气温热了,花祈夏讷讷收回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