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可是——”花祈夏认真想了想,轻声地:“我觉得,这种老师很受尊敬,却很难追随。”
她低头看着和李彧的聊天框,对方刚才给她发来了一连串文件,一看就是给所有报名学生都发过的,连同面试时间和面试地点都一并转发过来。
【李彧:同学,请准时参加面试哦。[握手jpg]】
花祈夏回了句“收到”,她望向窗外天空,不知什么时候,热浪滚涌的空气被压闷在一片缺氧的潮湿里,连同她的掌纹都沁出滑腻的汗水。
“不是所有人都能几十年如一日保持这种热爱的,尤其当热爱转化为职业和责任以后,我觉得,大部分人都会在未来长久的‘无聊’里慢慢地感到厌倦。”
这曾是乔星灿告诉她的。
当年轻莽撞的热情像那远处的海浪一样退去时,真正能烙下脚印的不是那些挥之即去的水流,而是水流下粗粝的沙石。
可是啊可是。
有太多太多的人,在短暂的乐趣与耐心消逝后,就会因为沙砾磨脚而回到岸上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樊老师那样的人……”
然而,说到这里,花祈夏脑海中却忽然闪过白鸥在舞台灯光下旋转跳跃的蓝色身影。
她似乎又变得有些不确定了:“能从一而终保持热爱的人,还是极少数的,是吗?”
“也许吧。”
盛修讶异于女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的眼里既有对她思想成长的欣慰,也有丝丝缕缕随时为女孩兜底的安心笑意,“现在想不明白就慢慢想,你才大一,不用急。”
“哦……”
花祈夏心说,她要急的。
她从头到脚都急得仿佛施加了千钧重量,沉沉坠着她的呼吸,她的关节,她的脚背。
面上不显,可是朴尚隐的事就像一只在沙层下窜行的沙鼠——
她仿佛一个在沙漠中巡视的护林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行踪隐蔽的啮齿类动物就会消失无踪。
也不知道未来或者下一刻,他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接近她们背后那根系深刻,枝繁叶茂的胡杨林,在猝不及防时已经咬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