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他们都不再看货,我依然掐着时间,并再度点上颗烟,不紧不慢的抽着。
终于,时间到。
我当即捻灭烟头,掏出一根红外线激光笔按开,指向那批青铜器道:“这些铜货,一枪打,三百拿走。”
“这批,代罪俑、玉覆面,还有旁边八件玉器,坑气重了点,但是等级也高,我放个漏,一百六。”
“至于这一批,都是念经的,一起出……”
这么出货自然是早就考虑好的。
毕竟不在国内,买家要多一重运货压力,除非碰到宝函法螺、商周方尊这种顶级稀罕货,否则是肯定要压价的。
如果一件件单挂,那就等于钝刀子拉肉,别说是四个人,一个人我可能都干不过,这种老|江湖有的是耐心跟我磨叽。
所以这时候,捆着出反而能压缩他们砍价的空间和魄力。
因为他们相互之间也是竞争关系,假如你砍的太狠,别人抬一手价格,那你要不要跟着抬?
不抬,那不是损失一件,是一件都捞不着。
可一旦抬了,如果别人再抬,搞不好就得上房(高出正常价)。
所以早在摆放的时候,我就将这一床货按照类别分成了六批。
说完价格,四人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居然是姓刘的第一个出手。
他走到床边,抓起那尊玉佛像道:“小沈把头,初次见面,交个朋友,这批念经的我要了,不过一百五真看不到,不墨迹,就一个,日后咱们山高水长,你看如何?”
姓刘的这价格给的属实不低。
按当时唐代佛像、三彩俑的行情,就算在国内出手,我估计也就是他说这个数了。
至于我的底线,其实才七十而已。
沉着的点了点头,我伸出手道:“谢谢刘老板照顾。”
是不是觉得我占便宜了?
的确,在那个人均工资三四百的年代,三十万的便宜真不小了,但作为一手货源,跟这群二道贩子比起来,永远都是天差地别。
别的不说,一年后,仅这尊玉佛像就在妞要客某场大拍上,锤了将近四十万,美刀。
虽然送拍人不是他,但我推测,只这一件他就回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