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看向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纸鸢。
今日白天,傅砚辞亲手给她做的,纸鸢的龙骨是他亲自扎的,因为要捏竹蔑,还划破了手。
能说他不用心么?
纸鸢掉落在东府,她看到榆钱,他亲手摘的榆钱,又亲自给她下厨做饭。
君子远庖厨,那一瞬间,她心里也是感动的。
只是方才傅砚辞放下的手,和丝毫不解释的离开,让她瞬间清醒了。
她是傅砚辞的什么人?
“我无事。”有丫鬟过来重新打了水,梅久进去沐浴换洗。
梅瑾身体未愈,可还是一直在屋里陪着梅久说话,显然心里担忧她。
“我真没事。”梅久看向梅瑾,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没饮避子汤!
上次就是因为没饮避子汤,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后来还是来了月经,她才松了一口气。
昨日荒唐,傅砚辞并没吩咐她饮避子汤。
若是此时他婚事有了着落,她腹中可不能节外生枝。
“梅瑾,去给我熬一碗避子汤。”
“主子——”梅瑾惊讶抬头,“大公子没说让你饮……”
一般来说,主子宠幸了丫鬟,若不是刻意吩咐,便是默许可以为他开枝散叶。
多少丫鬟因为可以躲过避子汤而沾沾自喜。
暗自祈祷自己可以侥幸怀孕。
“我不能有孩子,起码这个时候不能。”梅久心底划过一丝难过,被她强压了下去。
“主子,要不我去问问墨风?”梅瑾问道,“墨风兴许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被梅久叫住,“不必了。”
傅砚辞想让她知道的,自然会告诉她,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即便是去问墨风,也不过是节外生枝。
梅瑾只好去熬了一碗避子汤回来,趁着热,梅久仰头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跑得多了,胳膊腿酸疼酸疼,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分明困倦十足,却久久没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翻过身,外面天边隐隐见亮,她看向桌子上的蜡烛,燃了一宿。
傅砚辞一宿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