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经过发泄，那股劲儿已经散了，天啊，她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揭露了乌霁云的真面目，而且还骂他废物！
天啊……
乌行雪一看顾初夏脸上的神情，就猜到她似乎有了退缩之意。
她也能理解，顾初夏就是个普通人，是各种意义上遵纪守法的好人，这样的人平日里跟人吵架都需要耗费点决心。
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为自己争取已经很不容易了。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却很难成为一个群体中的主角。
乌行雪走到顾初夏身边，这才发现她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这一瞬间，乌行雪想起那很久没有想起的上辈子。
她在小混混中称王称霸的时候才十几岁，是十四还是十五？又或者是十三？
她不记得了。
她被雇佣兵，其实也就是个地下杀手组织带走，她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第一次，任务目标死在她手下的时候，那双诧异的眸子还是久久地映在了她脑海中。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她虽然极力克制着自己，但仍旧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和身体上的战栗。
“别怕，谁都有第一次。”乌行雪轻声对顾初夏，也对那时候的自己说道。
声音轻飘飘的像雪花落在顾初夏的耳廓上，融化在她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上。
“能不能让乌霁云那个贱人彻底失业，以后只能看着你的后脚跟羡慕嫉妒恨，就看你这一次了。”
顾初夏……
转头就迎上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比她看到的任何清晨的日出，傍晚的彩霞都耀眼。
她还以为乌行雪至少应该是像传言里那样冷血自私为达目的不在乎他人的，没想到竟然这么……
这么好。
顾初夏绞尽脑汁，她脑海里有许多华丽的词藻，但她觉得，只有最朴素的这个‘好’字刚好。
即使后来，在许多年后，顾初夏每想起今天这个场景，乌行雪逆着所有人的反对走到她身边的场景，都会热泪盈眶。
“好！”
乌行雪不知道短短两秒里顾初夏经历了什么心路波折，总之她突然像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变得比杀了十年猪的屠夫都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