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几年前。
李卿卿刚进集团，还什么都不懂，光一个海外供货周期就弄混了，当时项目临近尾款，几千万打了水漂。
是他连夜把外部资源全拉回来，用沈先生的身份重新谈了一轮合同，才救回来那批货。
可第二天开会时，李卿卿站在会议室，哭着说感谢王枫，感谢他挺身而出救了项目。
而他，就坐在会议室的角落，一句话没说。
没人问他为什么没出声，没人想起那天晚上是谁熬夜翻资料到凌晨三点。
后来王妈问过他一句：“你就不委屈？”
他当时没说话，后来想了想，才发现，他连委屈的力气都懒得用了。
……
快中午的时候，三叔来了。
李家老宅后院有个偏门，三叔每次来都是走那边，低调得像个采购员。
“陈少！”
三叔轻声叫了一句。
“坐！”
陈然递给他一瓶水。
三叔接过，没立刻喝，只是皱眉看了他一眼。
“集团东南亚项目的审计报告我看了，你那份调整建议……真能行？”
“按那个走，利润会压缩三个百分点，但风险可以降一半！”
“三个百分点……”
三叔有点吃惊。
“你就不怕他们骂你舍利润？”
“他们不懂风险，就该有人替他们兜着！”
陈然说得淡。
三叔低头喝了一口水，过了几秒才笑。
“你还真是……人善不被人欺，干啥都当别人背后的人。
你这副脾气，不累啊？”
“习惯了！”
三叔没再问，放下水瓶。
“对了，下个月有个国际展会，欧洲那边的几个合作方问能不能见沈先生一面！”
“不行！”
陈然想都没想。
“明白！”
三叔点头：“那我就让薇薇安排下属去接待！”
“嗯！”
三叔正准备离开，回头补了一句：“家里那几个，眼瞎心也瞎，你别真把自己搭进去！”
陈然没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