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是心软，那就别怪我不提醒！”
李卿卿轻轻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有些人，留不得！”
陈然吐出一口烟，声音很轻。
“再晚，就不是他出局，是你们全家一起跟着跌下去！”
李卿卿攥紧了鼠标，手指发紧。
她知道陈然说得对。
她也知道—
陈然，不是来救场的。
他是来清场的。
而这一场清洗，才刚刚开始。
陈然今天起得很早。
外头天还没亮，李家的佣人们还没动静，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陈然坐在杂物间的小桌前，手里翻着一份刚从欧洲那边传过来的财务报表，眼神平静，像是早就对这点破事儿习以为常了。
桌上的咖啡已经凉了，但他也没动。
杂物间里光线昏暗，四周堆着破旧的家电、扫帚簸箕、旧被子，一股淡淡的霉味儿夹着洗衣粉味，鼻子熟得跟空气一样。
“陈然，早点下来吃饭！”
王妈在楼下喊了一句。
陈然收好文件，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身子骨挺拔利落，一米八七的身高往那儿一站，就有种让人忽视不了的存在感。
但这李家，没人看得出来。
他下楼的时候，李母已经在餐厅坐着了，穿着件深红色的真丝睡衣，手里端着一碗燕窝，脸上是惯有的那副不耐烦。
“又起这么早，你有啥正经事干啊？也不嫌丢人，一个男人天天窝杂物间，你不觉得寒碜啊？”
陈然没吭声，走过去拿了根油条，坐到最角落的位置。
餐厅那张长桌，陈然的位置一直靠边，离主座最远，就像他在这个家的地位。
“妈，别这么说陈然嘛！”
王枫笑着出声。
“他也挺辛苦的，昨晚不是还帮小玖修玩具来着嘛，没功劳也有苦劳的嘛！”
李母一听王枫说话，脸立刻柔和下来。
“枫啊，你就是心好，站得住台面。
你看这几年，你刚接手集团项目，干得多漂亮。
比那啥都窝在家里装死的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