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吃点东西吧，我怕您这几天都没正经吃饭，身子熬不住！”
“等会儿吧！”
王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那堆文件，心疼地叹了口气，小声道：
“您要是真走了……这个家，还真没人管得住！”
陈然没接话。
他知道王妈是好心，可这话说出来，他心里反倒多了几分讽刺。
没人管得住？
那是他们觉得根本不需要人管。
王枫现在几乎已经把李家当自己家了，李母李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连李卿卿都开始慢慢接受王枫在集团里的角色。
只有他，还是那个“多余的”，那个“窝在杂物间吃闲饭”的赘婿。
他不在乎这称呼。
但他记得每一个冷眼、每一声奚落，还有每一处不公。
门外忽然又响起声音，是王枫在楼下冲着佣人喊：
“王妈！我叫的外卖怎么还没拿？你们一个个干活都慢吞吞的，是不是都岁数大了？”
王妈皱了皱眉，低头走了出去。
陈然听着脚步声消失，拿起手机，打开备忘录，删掉了早前写的一行计划，然后又重新写上了另一个名字。
这不是报复。
这是清理。
清理一个早就该换血的系统，一个被伪善和愚蠢掌控的老旧机器。
晚上八点，李家餐厅聚了不少人。
王枫把几个所谓的“重要客户”请回家，理由是李卿卿亲自坐镇，诚意满满。
李母乐得不行，早早就换上了那套她最喜欢的暗红色旗袍，还不忘在李卿卿耳边嘀咕：
“你看人家王枫，多懂事。
哪像陈然，就知道藏着掖着的，也不见拿点成绩出来！”
李卿卿没吭声，只是淡淡地搁下筷子。
“这顿饭是谈合作，不是搞联谊！”
“你懂啥？”
李母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人家是为你好！”
陈然这时候刚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拎着一袋药材，是前几天王妈提起，说李父最近气血不足，他便记了下来，顺路买了。
进门时，餐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