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宁愿相信王枫那一套“我是为你好”的鬼话，也不愿意承认，那个他们一口一个“废物赘婿”的人，才是真的一直在救这个家。
可他也不气了。
气，是给在乎的人留的。
他早不在乎了。
只不过，有些事，他还是得做完。
这不是拯救李家，这是在完成他自己的布局。
他还没输，也不会输。
只是这盘棋，终归要一个合适的收尾。
而这个收尾，他会一点一点地，亲手来写。
时间匆匆。
陈然早上六点就醒了。
其实也没睡着。
昨晚屋里灯坏了，没人管，他拿了手机照了半宿才看完一份项目资料。
那资料本该是李家新招的副总去跟的项目，可人家喝了三杯红酒就说胃不舒服，推给了李卿卿。
她忙不过来，又甩给陈然。
“反正他闲着！”
李卿卿昨天就是这么说的，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刷着王枫朋友圈，那语气轻飘飘的，一如既往。
陈然没回嘴，接过文件，默默转身去了最里头那间杂物间。
那房间之前堆的是李母的换季衣服和不用的电器，现在被清出来一半，摆了张旧办公桌，一盏落灰的台灯，灯罩还缺个角儿。
连窗帘都是那种十年前老花布改的，白天都遮不住光。
他坐下，一坐就是一宿。
此刻，天蒙蒙亮，他洗了把脸，水是凉的，李家热水器又坏了，但没人通知他，估计默认他也不会用。
陈然随手用毛巾擦了擦，走出房间，楼下客厅已经有动静了。
王妈正擦茶几，看到陈然，低声说：
“陈先生，您早！”
“嗯！”
陈然点点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
王妈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
“今天早餐王枫说要做，说是给夫人一个惊喜，让我们都别插手！”
陈然没说话。
王枫在厨房忙活的声音倒是真响，油锅声、锅铲碰瓷碗的声，一通热闹，跟拍综艺似的。
陈然倒了杯水，坐在角落喝着，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