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滞的瞳孔里炸开幽蓝光晕，仿佛看见鸿蒙初判时，天地尚未分清浊的模样。
“这这是？”
沙哑嗓音卡在喉间，他踉跄扶住案几，震得满架玉简簌簌作响。
瓶中逸出的源始之气化作万千银丝，缠绕在他垂落的白发上，竟让几近枯死的发根泛起生机。
尘封一千年的丹田灵海里，对着虚空吞吐起这亘古未有的清气。
窗外骤起罡风，房间的九重结界都被这缕气息震得泛起涟漪。
慕容长生盯着那凝而不散的缤丽气团，恰似摸到了天地初开时跳动的脉搏，恍然惊觉，这是宝贝徒弟所说送给自己的宝贝！
慕容长生喉结滚动三次，才将眼底翻涌的贪念强行压下。
素来松弛的面皮绷得发青，眉峰几乎要绞碎虚空的吼道：“恒儿，你赶紧收回去，千万别被其他人察觉，这可是源始之气！上古修士为争半丝便能血染原始宇宙，你？”
话音戛止在叶永恒摊开的掌心。
少年周身并无半点灵力波动，却有七丝缕源始之气凝成的银线在指间流转，每缕都比瓶中那团更凝练三分。
慕容长生骤然后退半步，撞得身后丹炉嗡鸣——他苦修几千年，也只在古籍残卷里见过这般气象。
“我还有很多。”
叶永恒语气淡得像在说寻常物件，掌心血脉纹路间渗出微光，竟又浮出三枚玉瓶，瓶口逸出的气息在半空交织成先天卦象。
“以后师尊冲击更高层次，弟子已备其三。”
慕容长生盯着那些悬浮的玉瓶，突然想起两月前，这少年自带雷劫遭天谴，衣角还沾着不属于现世的星辉。
此刻他终于看清，徒弟平静面容下藏着的，分明是能颠覆整个原始大陆的滔天秘密。
慕容长生咽了咽口水，听见自己吞咽的声响混着丹田灵海中轰鸣。
几千年凝成的道心泛起蛛网裂痕，指节深深掐进掌心才止住颤抖，衣袍下的经脉突突跳动，连本命法宝都在体内发出共鸣嗡鸣。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我慕容长生的弟子！那为师就厚着老脸收下了！恒儿，你们快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