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被猛地推开,风铃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倪大海像一头暴怒的公牛闯了进来,皮鞋重重地踏在老旧的木地板上,震得我面前的咖啡杯都微微颤动。他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匕首,穿过嘈杂的人群直直刺向我。我看着他西装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和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就知道今天这场兴师问罪,怕是躲不过去了。
“陈墨,你还有闲情逸致喝咖啡啊,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我缓缓抬头望着他,他好像很着急,这愈发可笑了,我轻声说道:“倪叔,有什么事情,坐下说!”
倪大海一屁股狠狠坐在了椅子上,怒目而对,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知道那就是个埋伏?”
我冲吧台挥了挥手,不一会儿,一杯咖啡就端到了倪大海的面前。
“倪叔,别小题大作,那里有没有埋伏,还用得到情报吗?猜一猜都可以知道了,都怪你立功心切了!”
倪大海一怒拍了桌子:“你知道死了多少人?那都是我的同事和部下……”
“不是不让你们走3号公路吗?怎么这么生气?被免职了?警告处分?”
倪大海气不打一处来:“没错,又被你小子猜对了,被免职了,这次跌落深渊,恐怕万劫不复了。”
我指了指倪大海面前的咖啡杯:“被免职了也好,如今这世道,恐怕不是你能说得算的!”
“嗨 ,你这小子,竟然口气与我们领导一样……”
“你们领导恐怕也看清了形势,你如今不在风口浪尖,是好事儿,自个偷着乐吧!”
倪大海此时有些惶恐,他明白我一定了解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如何问起,从哪个问题切入。他的指节在咖啡杯上不安地敲击着,节奏紊乱,像他此刻的心跳。他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喉结剧烈滚动,仿佛吞咽的不是咖啡,而是一口灼人的烈酒。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时而盯着杯底残留的咖啡渍,时而瞥向窗外刺眼的阳光,就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能感觉到他在权衡,在试探,在寻找一个不会让他显得太过狼狈的开场白。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