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温雅的最后一丝心气彻底被消灭,那过去一个月的折腾都相安无事的让景明认为她只是在做“不痛不痒”的反抗,可没过多久她却突然病倒了下去。
像是对那无事期间的报复,她的病情如同火山喷发般爆发,直到妻子住进了每天都在发生生离死别的icu,病危下了十几次,景明也终于意识到了他的错误。
病危下来的最后一次,他哭着和景嗣说:“是我错了,我不该把景荣送出去,你把她接回来吧,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要雅儿平安,我只求她平安。”
景嗣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失态,也在这个头发白了不少的男人上看到了无休止尽的自相矛盾。
也就是恰巧他做了这个决定的翌日,温雅的病情突然好转,一切都仿佛冥冥注定。
景荣回国那天,她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积极的在为了出院做准备。
景嗣看着肉眼精神了不少的母亲,思索片刻还是说道:“我前阵子见了姐姐,她说……想要换个名字。”
“是吗?”温雅没有太大的意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也挺好的,景这个姓氏对她来说太沉重了,换了也好,换了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了。”
“可是……”景嗣又轻叹口气,“她也不打算再回来了。”
而这次,温雅沉默了许久。
他抬头看去,母亲依旧在笑,眉眼弯起,只是那笑中带了一点无奈,眸子里也升起了雾气:“不回就不回吧,我只要知道她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所以……”
温雅那布满针孔的手轻颤着握住了他的手:“景嗣,必要的时候帮衬一下她,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无能,实在是帮不到她一点忙了。”
景嗣抚掉母亲脸上的泪,郑重地给她承诺:“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帮姐姐的。”
所以这么多年景氏对她的帮忙,有景嗣主观上的意愿,也是寄托了温雅对这个女儿的思念和愧疚。
这些事情他并未对梅维丝提起过,当年为了不让她逃那个婚事景明把她锁在了某处住宅之中,所以温雅做的这些举动,她到底是否知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