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才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御厨。
一枝花喝着酒,不时指点江山,激荡文字,瞧她的豪迈气派,我暗忖,这肯定是位酒中高手。
谁知,她的酒量并不好。只是,喝了酒,不但不脸红,反而神清气爽,兴致高昂,谈兴也更浓烈了。
然而,危险往往是这样发生的。
老宋盛了一支可乐的杨梅酒,喝到一半时,一枝花站起身,说去打个更,待会就来。言毕,起身离开。
我望着背影,问老宋:“打什么更?”
老宋笑:“家乡话,就是蹲个厕的意思。”
竟然有这种说法,听罢,我噗哧一乐。
只是,一枝花的更打得有些久,近十分钟过去,仍不见返回。
我问老宋:“要不要叫她一声?”
老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没事,来,咱哥俩喝茶。”
又过了一会儿,一枝花仍无动静,老宋在我的再次催促下,走到门口,喊了几声。然而,没有回音。
没法子,老宋只好往屋后去。才走几步,他便朝厅堂大声:“阿谦,快来帮个忙。”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心中一沉,小跑过去,发现一枝花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
我俩一左一右,把一枝花搀扶回到厅堂,坐在椅子上,她面颊微潮,显然已经进入梦乡。
我望着老宋,意思是怎么办?
老宋没作声,跑去洗浴间,打来一盆水,帮一枝花洗了脸,又擦净双手。
对我说:“来,再借点力,把她扶到床上去。”
厅堂隔壁,就有一间客房。扶一枝花躺下,老宋帮她脱了鞋子,拉上一床薄被,覆在她身上。
重回厅堂,老宋继续与我把茶叙旧情。只是,我的心思,全在一枝花身上。
她醉了酒,就住在这了?她家人呢,不回家不会有事么?
老宋仿佛察觉到我的心事,叹了口气:“别看她嘻嘻哈哈,其实也是个苦命人。老公十年前因病去世了,她也没个孩子。”
我问:“她有那么好的厨艺,为何屈身于小镇面馆?”
老宋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她没什么开支用度,开面馆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