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声瞬间炸开。围聚在十丈开外的修士们下意识后退半步，法器相撞的叮当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议论。
“怎么可能！” 人群如同被惊扰的蜂群，窃窃私语化作实质的声浪，裹着猜疑与震惊扑面而来。
千落见状，抬手轻触眉心。刹那间，蓝色龙纹如活物般自皮肤下浮现，鳞片流转着星河般的微光，又在众人倒抽冷气的瞬间隐入肌肤。一旁的任遥子几乎是扑上前，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眯起琥珀色的眸子，指尖悬在千落额前三寸，灵力凝成的光网将龙纹的每一次明灭都映照得清晰可见。
“太不可思议了” 任遥子喉间溢出一声惊叹，转身时眼中跳动着狂热的光芒，“这等天赋，莫说当代，便是上古”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新一轮的哗然中。人群里炸开的惊叹声中，夹杂着 “妖孽”“天选之子” 的低语，无数道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千落灼穿。
千落垂眸避开这些视线，袖中紧握的掌心已满是冷汗。他望着远处地塔出口盘旋的锁链，那些缠绕着符文的玄铁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突然想起元气世界里花无天眼角流转的笑意。“要守住秘密啊，小娃娃。” 老者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他下意识咬住下唇，抬眸时笑容已带上几分疏离：“待我们出了这地塔，我再详细地告知你们。”
与此同时，长老院的琉璃穹顶下，元气屏映出地塔各层的景象。幻尊院长负手而立，月白色长袍上绣着的云纹随着动作起伏，恍若真有云雾在衣摆间翻涌。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青铜令牌，那上面 “幻” 字的最后一笔，正随着地塔顶层的画面微微发烫。
“你们可看清楚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其他长老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最中央的光屏上，画面里千落的龙纹正在眉心明灭，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岩千岳的指节捏得发白，粗粝的掌心将扶手的玄木都攥出裂纹：“院长之气 您当真要” 他的质问被冰璃的惊呼打断。这位寒霜院的长老猛地站起，冰蓝色的长发扫过身后的冰雕屏风，碎裂的冰晶簌簌落在青玉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