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鄙夷的神情和冰冷的语气,无一不在凌迟着她孤独的灵魂。
她甚至恍惚茫然,自己上辈子是如何答应眼前这个男人的求婚的?
陆继之眉宇间透着疲惫,隐隐可以看出眼底有几分焦躁,他定定地望着她,“苏菀,抱歉,这几天月月一直恶心头晕,身边需要人照顾,所以我……”
“所以你顾不上处理我的事,对吗?”苏菀轻轻打断他,将他还未说完的话替他说了。
陆继之紧抿嘴角,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是,但是苏菀,我也身不由己,毕竟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将刀刺向了月月的手腕。”
好一句身不由己。
哪怕她孤零零在看守所里无人问津,他也从未想过找一名律师先解决此事。
在一起三年,她为了他背负了所有的骂名,如今却只换来一句抱歉。
苏菀忽然觉得喉咙涌出一丝腥味,嗓音发堵。
她扯了扯唇,没再说什么,继续坚定地往前走去。
见状,陆继之舒展的眉宇再次皱起,伸手抓住她单薄纤细的肩膀,声音软了几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回家吧,外面冷,别感冒了。”
男人还真是能做到情绪收放自如,一秒恢复如初。
苏菀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上辈子是如何被他这花言巧语骗了回去,继续当众人眼中的笑话。
“好啊,跟你回去可以,那你先把我的工作解决了。”苏菀轻笑一声,唇角的弧度极尽嘲讽,“在看守所这几天,外面没少传我的疯言疯语吧?”
她都听到了,那些女狱警说杂志社派人将律师函送了过来,对外声明严重处理此事。
甚至还有人传,是她抢了江琳月的初恋,又或者是她用尽龌龊手段才让陆继之被逼与她订婚!
苏菀现在才明白,这些流言的背后一直有人推波助澜。
她那个时候可真傻,竟没联想到陆继之的身上去。
而所谓的白月光,一直和陆继之在秘密联系,只是因为江琳月的身份不被陆家瞧得起,陆继之这才选择了她。
一个政界官清似水的清白家庭,一个身世缥缈的灰姑娘。
怎么看,都是前者和陆家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