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安挑眉接过,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哟?洛晚音居然肯松口?”
他把玩着谅解书,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可偷盗之事事关律法,哪是说放就能放的?”
二狗媳妇“噗通”一声跪下。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大人!我们都知错了!您就可怜可怜我家柱子吧!”
其他村民也纷纷跟着跪下,哭求声此起彼伏。
赵兴安慢悠悠摩挲着官服上的纹路,半晌才开口:
“不是本官不近人情,只是这案卷已经呈上去了”
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扫过众人瞬间煞白的脸。
“不过嘛,若是能再添些打点费,倒也不是没办法通融。”
刘族长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赵大人,我们实在拿不出银子了啊!”
“拿不出?”赵兴安冷笑一声,“那你们就等着上面派人来查吧。到时候”
他意味深长地瞥向二狗媳妇,“可就不止是坐牢那么简单了。”
“你……”刘氏族长气得差点晕过去,好一会儿才忍住心底的怒意:“敢问大人需要多少打点费呢?”
赵兴安翘起二郎腿,指尖慢条斯理地敲着扶手,油灯将他脸上的阴影晃得忽明忽暗。
“上次本官就说过,三百两白银。”
他扯了扯官服上的褶皱,“念在你们态度诚恳,打个折——二百两。”
话音未落,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二狗媳妇瘫坐在地,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大人!我们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么多啊!”
刘族长踉跄半步,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喉结上下滚动:
“赵大人,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刘家村啊!”
“逼你们?”赵兴安猛地站起来,“偷盗之罪,按律当斩!本官好心替你们周旋,反倒成了恶人?”
他阴恻恻地扫视众人。
“这样吧,三日后日落前,银子送到本官府上。要是凑不齐”
他突然抓起案上的惊堂木一拍,“休怪本官秉公执法!”
刘家村众人跌跌撞撞退出县衙时,夜色已深。
冷风卷着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