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色,可字字都透着不甘。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针,冷不丁扎在我心尖上。
我转头望向窗外,夜色凉如水。
这个——叫我怎么回他呢?
我喃喃自语,指节轻轻叩着窗棂。
派出去的姜家兄弟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算日子,他们去了南诏也该有月余。
临行前我特意嘱咐姜武,不论找不找得到那传说中的神草,冬至前务必传信回来。
可眼下连只南来的雁都没有。
\"其实,朕也不太清楚\"
我转过身,看见元时眼底燃起的希望倏地暗了下去。
\"微臣听闻南诏有一种神草,据说可以治好慕容兄的眼睛。\"
\"只是南诏向来不与其他国家来往,南诏人很是排外\"
话音一顿,再开口时已带了几分肃杀之气,\"若是微臣带兵硬抢——\"
\"不可。\"
慕容卓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元时未出口的话生生截断。
他摸索着站起身,素白的长袍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衬得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慕容兄,为何不可?\"
元时急得连礼数都忘了,一把抓住慕容卓的手腕,\"难道你甘心一辈子活在黑暗里?\"
我轻叹一声,看着慕容卓准确地将脸转向元时的方向,明明看不见,却仿佛能直视人心。
\"丞相是怕生灵涂炭,\"我替慕容卓解释道,手指划过案几上摊开的疆域图,\"南诏虽小,但地势险要,瘴气弥漫。当年先帝三次用兵都未能攻克,何况\"
我顿了顿,\"毕竟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用兵。\"
慕容卓微微颔首,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元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双眼睛不值得用将士的鲜血来换。\"
元时喉结滚动了一下,\"陛下!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战场上都不曾有过的颤抖,\"慕容兄与你我自幼相熟,他不仅是您的臣子,还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