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熟悉的回廊,慕容卓最爱的西府海棠在夜色中摇曳。
我推开书房的门,一股熟悉的墨香扑面而来——
他常用的松烟墨还摆在案头,镇纸下压着半张未写完的奏折。
墙角那张简陋的木床依然如故,我缓缓躺下,窄小的床板硌得背生疼。
这是慕容卓处理政务至深夜时小憩的地方,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发间的淡淡香味。
\"你到底去了哪里\"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窗外的树叶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慕容卓往日翻动书页的声音。
我恍惚看见他坐在案前执笔的模样,衣袖沾了墨也不在意,总是笑着说我批奏折像在画符。
\"陛下!\"
卫阶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恍惚。
他进来时带进一阵夜露的寒气,官服下摆还沾着草屑,显然是一直没睡。
这些日子,他想必也挺累的。
我缓缓从那张窄小的木床上直起身,慕容卓常盖的那床靛青棉被从膝头滑落。
床板上还留着他靠卧的凹陷,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可查到蛛丝马迹?\"
我的声音哑得厉害。
卫阶突然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今早在西北驿站截获的密信,是\"
他顿了顿,\"是丞相的笔迹。\"
我一把夺过,展开的宣纸上只有寥寥数字:「粮草有诈,勿入峡谷」。那熟悉的瘦金体让我眼前发黑——这是慕容卓最后的手书,墨迹晕开的地方像是被水渍浸过。
\"这字迹\"
我的指尖抚过那些笔画,突然在纸背摸到凹凸不平的痕迹。
对着烛光一看,竟是几个用指甲刻出的小字:「吾主珍重」。
案上的烛火猛地爆了个灯花。
“这怎么可能?”
\"陛下!\"
卫阶突然压低声音,\"微臣已经比对 过了,这字迹的确像是丞相所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背叛了朕,他——慕容卓是绝对不会背叛朕的。”
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