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人，是沐天川。
沐天川望着一个个被俘虏的东陵将士，他转头看向双手合十一脸悲悯的沐云峥，问：“叔祖父，您为何要走这一趟？”
明明他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和尚，如今却身处尸山血海之中，这是为什么？
“阿弥陀佛！”沐云峥抬起低垂的眼眸，眼底尽是忏悔之色：“红尘俗世中，贫僧到底是欠了她一生的情，东陵王族更是对不起那个孩子。”
“所以，您就趁着父王带人离开东陵，便拿着祖父的遗书，帮他摧毁了东陵最强之师？”沐天川是不想他父王为了野心，让整个龙国涂炭生灵。
可他是东陵王族，他更不忍心看东陵的将士被自己人算计着丢了性命。
“阿弥陀佛！”沐云峥没有回答沐天川的问题，而是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眸，似也是心有不忍去看这血腥的人间地狱。
沐天川望着被捆绑押送到一堆的熟悉将领，他握紧的拳头，眼眸有些泛红：“崔宴有没有说过，降者不杀？”
“贫僧只答应他断沐滠后路，从未答应过他随意斩杀东陵将士。”沐云峥知道这场攻战会死人。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死亡人数，不能让任何人掏空东陵的自保兵力。
“希望他还有一丝对东陵的不忍，别做出赶尽杀绝之事。”沐天川之所以冷眼旁观不阻止，也是因为他想给东陵谋一条生路。
崔宴本就在军中颇具威信，如今他更掌控着整个龙国，要想挥兵覆灭东陵，不过只是多死些兵马的代价罢了。
可他们东陵若是覆灭，不仅王族会死无葬身之地，怕是连东陵百姓也会……
“他不是好战之人。”沐云峥多年前托人送给过崔宴一串佛珠，征战那些年崔宴一直佛珠不离身。
可自从回到长安后，崔宴已经许久不曾佩戴过那串佛珠了。
可见崔宴的妻子，便是能压下崔宴心魔之人。
沐天川扭头看向沐云峥，犹豫再三道：“如果叶青琅病逝，崔宴会不会……”
沐云峥紧闭双眼，慈悲的面容上多了一丝担忧。
沐云峥明白了。
叶青琅是镇压崔宴心魔的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