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邦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直到这时,他才突然发觉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正对着他指指点点。
而且似乎有人已经认出了他,正小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看着众人那鄙夷的眼神,周振邦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文工团里那个年轻有为、刚结婚不久就得到提拔,成了领导的那个优秀青年了了。
现在的他,和一只落魄的丧家之犬又有何区别?
周振邦再也无法忍受众人的指指点点,捂着脸,狼狈地跑开了。
他一路急匆匆地回到家,直到跑到家门口,才仿佛重新找回了一丝生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
他急忙伸手去掏钥匙,想要开门进屋。
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振邦哥。”
周振邦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仿佛见了鬼一般,猛地转过头,对上了身后女人的目光。
女人拄着拐杖,缓缓从阴暗的楼梯拐角处走了出来。
她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截惨白的下巴。
周振邦吓得魂飞魄散,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女人终于抬起头,对着周振邦咧嘴笑了笑,说道:“振邦哥,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看清面前的人是应思雨,周振邦这才回过神来。
他厌恶地皱起眉头,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周振邦的错觉,在他开口的瞬间,他似乎看到应思雨脸上闪过一抹阴森可怖的神情。
可等他再定睛看去时,应思雨已恢复如常,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委屈地咬着下唇,一张原本清纯此刻却显得过分憔悴的脸对着他,说道:“振邦哥,我没地方去了,只能来找你。”
周振邦疑惑地看着应思雨,问道:“你又不是没有家,怎么会没地方去?”
“妈妈受不了刺激,如今已经被转到精神科住院了。爸爸被捕进了看守所。我哥……”
说到这儿,应思雨抽泣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哽咽着继续说道,“我哥听说你被开除了,连夜偷了家里所有的钱,跑了。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周振邦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