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卉清疑惑的抬起头,顺着他惊恐的目光望去,只见周父立在剧院廊柱下,藏在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恨不得在她与段清野交握的手上剜个洞似的。
段清野抬脚就要上前,却被应卉清拦住,冲他摇了摇头:“你照顾学凯,我去。”
周学凯紧紧攥住段清野的手,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叔叔,爷爷会不会为难妈妈?”
段清野蹲下身,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衫熨在周学凯背上:“相信你妈妈,她能处理好。”
应卉清来到周父面前,轻轻的叫了一声:“伯父。”
周父看看她又看看段清野,冷哼一声,对着应卉清打了个手势。
“你跟我来。”
应卉清没有反对,一路跟着周父来到了剧院门外。
剧院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刚至无人处,周父便猛地转身。
动作太大,金丝眼镜被甩的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血丝。
“你才刚把我儿子送进监狱,这么快就有新人了?”他低声怒斥。
“应卉清,你可真是好手段!当年勾着我家振邦,现在又勾住年轻干部!”
他本以为应卉清到底会顾及母子情分,早晚有一天会和周学凯缓和关系。
如今这关系的确是缓和了,她身边却有了别的男人。
周父已然气急败坏,口无遮拦:“好啊你,你和振邦好歹也做了多年夫妻,你对得起他吗!”
应卉清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心中积压多年的情绪也瞬间翻涌而上。
“伯父,当年您儿子伙同他人篡改我的工作记录,伪造‘通敌’证据,害得我被下放辽北农场五年。还需要我再提醒您吗?想来您记性应该没那么差吧!”
应卉清直视着周父眸子,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