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无数雄蚁的摧残下，沙地彻底崩塌。
漏下去的水很快反渗，顺着不同的缝隙流出，甚至因为压强冲上高耸的沙丘。
姬豪尔这次看得清清楚楚，原来这就是大洪水的来源。
而那个坚固的沙球，不知何时被雄蚁们钻得内部溃烂，水一冲就塌陷了。
蚁群选出了新的蚁王，它们围在一起，重新造出沙球。
眼前景象回到了刚开始的画面。
姬豪尔明白了，她用手拿起蚁球在深水里晃荡，直到冲掉了所有雄蚁。
水再次消退。
这两件事之间没有直接联系，只是雄蚁死时，水刚好降到沙盘以下。
“但宇宙中一切的必然，都是由无数偶然组成的。”
姬豪尔目光笃定，“当牠们再次消失时，大灾难将会彻底平息。”
她睁开眼，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夏风继续裹挟热浪，她的同伴也继续眨眼呼吸，用似懂非懂的目光看向她。
“我们正处于轮回之中，”姬豪尔双手在操作台上滑动，“只有打破轮回，人类才不会彻底毁灭。”
“什么意思？”婧媪蹙眉。
姬豪尔调出了全息屏，出现在她们眼前的是数段文字。
有些典籍厚重精美，有烫金的刻字和红色牛皮封面，边缘有铜制包角包边，还有厚重的书链，甚至还有凸台和基座。
而它旁边浮现一行字：偷书人会受到诅咒，遭受厄运袭身。
厄运无非是绞刑、溺水、灼伤等，专门吓唬女性的。
牠们既是诅咒者，又是预言家，更是凶手本人。
为了保证知识的壁垒，牠们无所不用其极。
有些则是石碑，上面镌刻着古老的字迹，需要人力解读。
当然，这难不倒女人们，更难不倒波伏瓦。
她一刀砍断典籍沉重的枷锁，没人在乎那行虚张声势的诅咒。
“需要我阅读吗？女士们。”
姬豪尔摇头：“辛苦了，帮我们翻译出来就够，剩下的我们自己看。”
那本精装版典籍很显然是《旧约·创世纪》，上面记载了史前洪水的故事。
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