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将门关好走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沈月云率先出声。
“你不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你们,她、你”
一时语塞,方才是情绪上头,如今冷静下来,竟不知说什么,她好像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沈月云做什么本就与她无关,明知自己不该如此,可是不安化为利器,对准了惊悸的心。
犹如千万根针,密密麻麻的扎下,鲜血冲破禁锢涌出,执针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看吧,身体往往比人诚实,她知道原因,可又能改变什么?
“你也结巴了?”
沈月云还没心没肺的打趣她!
某一瞬息,她也想将心底的情绪宣泄,捧着满腔的赤诚,站在阳光之下,为自己勇敢一回。
可是她不能,至少现在的身份不能
“孟婷她”
憋出三个字,就没了下文,所有的郁闷压回深不见底的角落,任它吞噬理智。
“说起来很奇怪,自从她醒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外界产生了过激的负面情绪。”
“什么意思?”
沈月云的神色算不上轻松,摁了摁眉心:“原本诊断是ptsd的,但她的反应更倾向于不安导致的神经衰弱。”
孟婷见到袁衔桉时,下意识的颤抖并不是作假,她能感受到对方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你说简单点。”
“我的意思就是,她害怕你。”
“怕我?怕我什么,怕她气不死我?”
内心真实的想法冷不丁吐露而出,沈月云看向抱怨的某人,眼里有波光流转。
“你这什么眼神,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我也没说你做了什么,你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袁衔桉哑火,有时她也不想懂沈月云的言外之意,奈何自己在面对她时,做不到漠不关心。
“她就不可能是装的?”
“不会,她的动作没有刻意,有节律的颤抖她自己是控制不住的。”
沈月云斩钉截铁的话,敲在她心上,荡起微微波浪,法医也精通心理学上的知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