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点点头,又询问朵颜卫的情况。
巴图哭丧着脸道:“很不好,一个冬天冻死了一半的牛羊,等天气暖和了,太师能不能借一些牛羊,让我们度过难关。”
阿鲁台冷哼道:“开春我就要南下大宁,只要你们兀良哈人肯出力,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朵颜卫被明军暴打后,损失惨重,如今实力跟泰宁卫的脱火赤半斤八两,福馀卫残部更绝,直接逃往东面,跟女真人搭伙过日子去了。
阿鲁台又问:“乌济叶特人联络上了没?”
乌济叶特人就是福馀卫的部众,其实是蒙古化的女真人。
“海撒男达奚(福馀卫首领,明廷封指挥同知)说了,不愿意再让他们的勇士白白丧命。”
阿鲁台脸色不好看起来,他气愤道:“别以为跟女真人有点亲戚关系,就能指望女真人能帮他们。不拿下大宁,到时候女真人也一起被明朝一锅端。”
不过阿鲁台对朵颜卫的态度很满意,他要南下攻打明朝,拉拢越多人就越有胜算。当晚,阿鲁台留巴图在他大帐中饮酒作乐、唱歌跳舞,好不欢快。
晚上,下起了一场雪,阿鲁台喝完酒,倒头便睡。殊不知,瓦剌人来得比下雪更悄无声息。
阿鲁台是被羊毛毡布燃烧的焦臭味惊醒的,他脖子伸出大帐往外张望了一下,只见外面乱成了一团,雪夜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马袭击了他的营地。
他抓起枕边的弯刀,把刀架在还在酒桌旁沉睡的巴图脖子上,大喝道:“是你?你放出的消息?”
巴图被刀的寒意惊醒,连忙告饶:“太师,误会啊误会,发生什么事了?”
阿鲁台不管三七二十一,哗啦一刀就在巴图脖子上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喷了一帐篷。
阿鲁台冲出帐篷时,整个营地已陷入火海。裹着羊皮袄的瓦剌骑兵幽灵般穿梭在帐篷间,他们到处杀人,到处放火。一匹受惊的母马拖着燃烧的缰绳狂奔而过,火星溅在阿鲁台的手背上,给他烫出了燎泡。
阿鲁台随便抓了一个四散奔逃的牧民询问情况。
“是瓦剌人!杀来了!他杀来了!”牧民惊慌失措。
阿鲁台给了他一巴掌,他这才说清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