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瑾承步伐微滞。
被烛火照射而下的身影越过漫漫长廊,坠入凝结成冰的池塘中,男子颀长的身影也被映衬得愈发清冽严寒。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毫无波澜的嗓音响起,“她的家书,明日遣人送往姑苏。”
言尽,也到了清心殿门前。
少女的倩影映于门扉上,她就静静地站在桌案前,只叫身影随着烛火的漂泊无定,好似下一瞬就会随着烛火燃尽而消散于世间那般。
殿外的身影站定的刹那间,心弦杂乱无章的傅羡好就已经察觉到了,心中吁了口气不慌不忙地侧身看向门扉处,等候着门外的来人。
门扉推开,狂啸冬风骤然入内,摇曳烛火被吹得东倒西歪。
少女澄亮透光的双眸对上男子漆黑暗沉的眼神,冷冽的气息令人喘不过气来,她心思沉了沉,如同往常般福身:“殿下。”
萧瑾承踏入清心殿,殿门顺势被关上。
不过须臾,徐徐而来的暖意挥开严寒,他默不作声地扫了眼女子的双膝,寻了个位置坐下,随口问:“听闻傅姑娘昨夜顶着寒风在院中跪了好半会儿。”
傅羡好哑然:“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她知道消息会传开,自然也会传到东宫,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打算对其有所隐瞒。
这一局,她就是做给所有人看的。
“想来殿下应该也已经看过我的家书,必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写下这封家书时,她就没想着要瞒过皇后,也没想过要瞒住眼前的男子,与其说是写给家中长辈看的,不如说她就是写给这两人看的。
萧瑾承眉峰微挑。
确实是看到了,不过是在离开长信宫后看到的。
他的眼眸在烛火的衬托下愈发的深邃难懂,“萧澈如今势如破竹,与你关系也算得上密切,为何不愿。”
傅羡好神色坦然,直白道:“倘若我愿意,就不会在前年找上殿下。”
她甚至心觉疑惑,疑惑他明知故问。
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他不爽,硬生生让自己在这儿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要不是他的神色看上去实在是晦涩难懂,她还想问问他今日会向皇后提议自己与萧澈一事,将自己往火坑中推了把。
不等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