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茶具是王伯一大早刚烫的,热茶也已经续上了。
外公给她倒了一小杯,“喝点茶,解解腻。”
上好的白毫银针,是江砚之前些日子拿来的。
江晴笙不喜茶,抿了一口就皱眉,“有点苦。”
外公和王伯对视一笑,“咱笙笙爱喝奶茶是吧,可惜了,这附近没奶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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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后,江晴笙跟着章正则去书房画画。
书房前几日刚被整理过,几幅从未见过的画作被摊在偌大的桌面上。
江晴笙凑近些,仔细端详。
是一幅未完成的春杏图。
浓墨从纸张的左侧向上方延伸,花朵则是以淡墨点缀而成。
笔调上的变化很多,未上色,也未印章,右下角只有一个行书体的“孟”字。
周围的其他几幅也是如此。
江晴笙不免好奇问道:“外公,这是谁的画呀?”
“我以前的学生年轻时的旧稿,前些日子被王伯整理出来的。”
江晴笙拿起画作看了又看,忍不住赞叹:
“她画的太好了,但是只完成了一半呀,好可惜。”
外公眼底的怅然被逐渐放大,声音虚浮在回忆之中:
“是啊,太可惜了,她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孩子。物是人非,现在都不在世上了。”
江晴笙心漏了一拍。
她发问:“是不是您之前提到的孟南汐?高中的时候,我有一次来吟花巷,正好碰上她儿子过来探望您。”
说完这话后,她突然发现——
宿命感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的意义。
她在过去的记忆里兜圈子,弯弯绕绕地找寻,只为找到一点有关于他的联系。
江晴笙这人有个毛病,从不把不相干的人放脑子里。
外公这儿来客很少,但她一个都不记得。
这会儿外公收起画,有些惊讶。
“你还记得?”
“嗯,有点印象。”
她又补充:“她儿子,和我在同个大学,同个社团,我们认识。”
外公帮她铺开纸,又将镇纸拨至两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