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要打,罗璇已经和好几个路人一起冲上去拧住男人的胳膊。
一片乱糟糟中,小麻雀趴在地上,抬起一张满是尘土的小脸,眼眶也乌青了,她指着男人破口大骂,句句不离生殖器,脏得令人震惊,哪还有刚刚那小女儿的样子?
男人也破口大骂,字字句句不离小麻雀的妈,言语之中怨恨她妈死的早,死又死在家里,没死在医院里头,他去医院闹,去找医生闹,最后也没赔偿,他恨透了这个没用的东西。死鬼没生儿子,死鬼的娘家也不退还彩礼钱,活着没用,死了还害他绝后,他只好出门打工,才有钱再娶。
男人嗓门大,完全压制住小女孩尖利的声音,神色狰狞,脸低下去,看着小麻雀。
下一秒,小麻雀从怀里掏出一块棱角尖锐得罕见的石头,用一种演练过无数遍的姿态,狠狠地、准确无误地扎在男人眼睛上。
罗璇瞪大双眼,看得非常清楚,小麻雀就是对着男人的眼睛砸的。
男人惨叫一声,捂住脸,血顺着他的指缝留下来。
小麻雀声音尖利:“她既然陪你睡觉给你生孩子给你做家务,你的彩礼钱就没白花,既然你想要个儿子,你怎么不把我打掉,你怎么不把我送人?这样你早就有儿子,彩礼也没白花,你想要儿子自己又不够狠,只能怪别人,我宁可你把我打掉,我宁可你把我送人!”
说倒最后,声音凄厉嘶哑。
男人捂着眼睛,指缝里全是血,耳朵也全是血,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蜷缩成一团,只是痉挛、嘶吼。
“快快送医院!”
“报警,报警……”
……
小麻雀差点把她爸一只眼睛砸瞎。
小麻雀千里迢迢揣了块尖锐石头到这里,逮住机会,先咬耳朵,趁着亲爹不备,稳准狠地动手戳烂亲爹的眼睛——没点筹划,根本做不成。
她爸开升降机的,被小麻雀砸坏一只眼睛,以后这升降机也就开不成了。她爸后找的女人,远亲是做土石方生意的,颇有点黑道关系。
两人不依不饶,一心要把小麻雀送进少管所。
罗璇疲惫地应付漫长的验伤流程和警察问询,转头一看,外面有群黑脸男人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