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罗璇的裙摆轻飘飘地拂动。
沈副厂长忍了又忍,私下劝道:“罗厂长,下次再有这样的场合,你不要再穿这样的衣服。”
罗璇没理他。
谁料,小小的一句话,被赵书记听到。
赵书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开玩笑,又似责怪:“老沈,那你为什么不穿罗桑县做的衣服?”
沈副厂长一板一眼:“老书记,这是正式场合,要穿正装。罗桑县是做运动装的。”
赵书记又说:“你看罗厂长身上的裙子,像运动装吗?”
不像。
沈副厂长恍然,似是懂了,又似是没懂。
赵书记拍了拍他:“我们罗桑县不能被困在‘世界运动服之都’的名头里。外贸难做,就转内销,产业总要升级。如果我们罗桑县做的衣服,我们的干部自己都不穿、不爱、不宣传,我们还怎么转内销?”
这话没错,可是……
沈副厂长还是没懂,但沈副厂长说:“好的。”
……
赵书记准备离开,在车前和罗桑厂众人握手告别。
握到沈副厂长的时候,赵书记依旧带着笑,只是手上的力道重了重:“老沈,我知道你端方,满心顾全大局。”
沈副厂长笑道:“老书记,您过奖!”
赵书记话锋一转:“但国家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奴才。不出错固然好,但事情总要有人来做。不做事,就是最大的错!你说是不是?”
他严肃地盯着沈副厂长看。
半晌,沈副厂长擦着额头的冷汗,垂眼道:“是,是,赵书记!”
……
赵书记的话,让沈副厂长暗自揣摩了很久。
从罗厂长那件不得体的短裙,说到罗桑县要走内销,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副厂长没想明白,直到记者的报道见诸于之河日报,又迅速被各大报纸转载,那条蓝色网球裙作为今夏主打款,一下子迎来大量订单,他才终于想明白。
他又急忙买来报纸仔细研究。
这么研究下来,他才看清楚赵书记这场参观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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