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想走。
他不可能留下江月一个人在浴室里,那太危险了。
“月月。”
周颂年揽着她的肩膀,但还保持着一定距离,他身上全是水,现在冷透了,不干净,也不舒服。
他保持着碰到她,但不会弄脏她,以及引起她反抗的距离:“宝贝,daddy的乖女孩……”
周颂年叹了口气:“你能别哭了吗?”
江月又要伸手推他:“要你管!”
周颂年擒住她伸过来的手,等她抬眼瞪他时,指了指自己:“我身上很脏的,全是你洗澡时候故意泼的水,还碰到了地上。”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她眨了眨眼,调笑般说:“对了,还有你刚才的眼泪。”
瞬间她眼下淋淋漓漓的小雨转为延绵不绝的大雨。
哭得更大声了。
周颂年拿她没办法,不得不把她抱到怀里,任由她把眼泪全擦在他的衬衣上,暖融融地化到他心里,岩浆似的烫。
他按着她的后颈,手抚过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两人调整一下位置,便变成了他坐到椅子上,而她靠在他怀里。
——反正脏都脏了。
“月月,不哭了,谁又欺负你了?跟我说说。”
他无奈般说:“总不能因为老公不让你养情夫,你就这样耍赖吧,宝贝,哪有人会这么做,你这样简直像是……”
像是吃定了他不会,或者说不忍心拒绝她一样。
恃宠而骄,彻彻底底被惯坏了。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有用的。
至少周颂年知道一点。
江月不会抗拒他的拥抱,就像小寄居蟹不会抗拒金刚石质地的蚌壳。
她知道哪里是安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