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如墨般晕染开来,将世间万物都裹挟其中。薛姗姗狼狈地从亲生父亲姜覃家的地上爬起,
膝盖和手掌处的伤口撕裂般疼痛,殷红的血迹渗了出来,迅速与尘土混合,形成一道道肮脏的血污。
钻心的疼让她身形晃了晃,满心的怒火与怨恨更几乎将她吞噬。可此刻,更让她感到彻骨寒意的,是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
她咬着牙,在夜色中拖着沉重得仿若灌了铅的双腿,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前往薛凯旋家。
车子在夜色里疾驰,窗外的灯光如流萤般一闪而过,薛姗姗却毫无心思欣赏。养父薛凯德被抓那天的场景,像汹涌的潮水,不断涌上心头。
那天,生父姜覃在她耳边冷冷下令,要她与薛家的养父母彻底断绝关系,避免因为薛家牵连到他。
为了从姜覃那里获取所谓的“父爱”和好处,她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对着养母,说出了无比尖酸刻薄的话。
“你别再拖累我了!薛凯德犯的是重罪,你们家现在就是个无底洞!从今天起,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别再指望我能帮你们一点忙!”
那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养母满是惊恐和绝望的脸。养母哭着哀求她,看在多年养育的情分上拉他们一把,可她却狠下心,头也不回地离去。
如今,自己竟要转头去求大伯薛凯旋,薛姗姗心里一阵发虚。当她站在薛凯旋家门前,抬手敲门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门开了,大伯薛凯旋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微微皱了下眉,不过还是让她进了门。
一坐下,薛姗姗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大伯,我帮媛媛妹妹和爸爸弄死了苏郁,也算是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但是现在我怕霍骁报复我,我想出国避避风头,顺便找个学校读书。您能不能帮帮我,替我安排一下,再给我些生活费。”
薛凯旋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抽了一口烟,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缓缓开口:“你亲生父亲姜部长是怎么说的?”
薛姗姗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避开大伯的目光,支吾着:“我爸他最近有些忙,是让他秘书来帮我处理的。
可是那个秘书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