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分身如活塞般,不知疲倦地交替推动、急停。
扫雷艇在海面画出锯齿状航迹,每一次转向,船体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呻吟,仿佛在痛苦地求饶。
第七次加速时,舰首的声呐罩突然松动,“哗啦”一声脱落,如一颗炮弹砸穿三层甲板。正在底舱检查弹药的水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当场砸成肉饼,鲜血在金属地板上蔓延开来。
当第十五次急停降临,整艘舰艇的照明系统彻底瘫痪,黑暗瞬间笼罩。唯有陈暮的水分身散发着幽光,照亮了甲板上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躯体。
莱利舰长躺在地上,用染血的手指艰难地抠住地板,勉强抬起头。
他看着凌乱不堪的舰长室,心中充满绝望。
莱利舰长挣扎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右手已扭曲成诡异的角度,根本不听使唤。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感觉到似乎有人踏上了他的扫雷艇。
但,莱利舰长已经彻底失去意识。
黎明时分,柔和的晨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陈暮站在指挥塔顶端,目光远眺,看着曾阿牛的渔船队从晨雾中缓缓驶来。
三艘渔船,挂着褪色的红旗,在海风的吹拂下,旗帜轻轻飘动。
船头绑着自制的铁刺,那是曾阿牛等人匆促间所弄来的武器,用来和美军军舰进行肉搏的武器,这承载着他们的勇敢与坚韧。
曾阿牛站在首船甲板上,宛如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他手中的鱼叉枪直指扫雷艇,古铜色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喘息剧烈起伏,腰间的酒葫芦在海风里摇晃,发出细碎的响声。
“哥哥仔村长!”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雄浑有力,惊飞了栖息在雷达罩上的海鸟。
“船上的美国佬呢?”当他看清甲板上斑斑血迹时,眼神瞬间变得凶狠。
二十名渔民见状,也同时拉动枪栓,猎枪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海面上回荡,透着一股无畏的气势。
陈暮举起双手,示意安全,随后跳上渔船。
他的鞋底碾过一块带血的美军狗牌,“嘎吱”一声,金属碰撞声让曾阿牛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他们已经得到报应。”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