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玉佩塞进陈暮手里,指尖的温度透过玉石传来:“你戴着吧,比我戴着管用。”
说完,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帆布包里翻出一本旧相册,里面贴着她在世界各地拍的照片——埃菲尔铁塔下的雪,威尼斯运河上的船,却都比不上今晚夜市里,她举着相机拍下的、陈暮拿着猪扒包的样子。
“以后我要开个摄影展,”她把相册塞回包里,眼里映着夜市的灯火,“就叫‘人间烟火’,第一幅就放今晚的杏仁饼摊。”
她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孩子气的倦意涌上来,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再陪我走走吧,家里的露台看不到这么多星星,也闻不到糖水和烤饼的香味。”
两人沿着夜市慢慢走,她的帆布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路过卖花灯的摊子时,她挑了一盏兔子灯,拎在手里,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和陈暮的影子叠在一起。“小时候过中秋,管家会给我做兔子灯,”她低头看着灯里的烛光,“后来长大了,觉得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可今晚突然觉得,能像这样拎着灯在街上走,比参加任何一场晚宴都开心。”
夜渐渐深了,夜市的摊子陆续收了灯。
贺超琼打了个哈欠,靠在陈暮肩上,兔子灯的烛光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光:“我该回去了,不然明天管家该念叨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发现没有,不然肯定会挨骂了。”
她说着,却没有动,只是把手里的兔子灯递给陈暮,“这个送你,像我一样,给你照路。”
陈暮接过兔子灯,灯光映着她的脸,那上面还残留着糖水的甜香和夜市的烟火气,却又透着大家族小姐独有的、不染尘埃的干净。她踮起脚尖,在陈暮耳边轻轻说了句“晚安”,转身跑向路边的的士,白色的裙摆像只蝴蝶,消失在夜色里。
陈暮站在原地,手里拎着兔子灯,灯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远处海面上,渔船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撒在深蓝丝绒上的碎钻。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玉质温润,仿佛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夜市的风带着杏仁饼的焦香和糖水的甜,吹过他的衣角,也吹走了晚宴上的所有不快——原来这世间最珍贵的,从来不是豪门晚宴上的珠光宝气,而是这样一个戴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