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不喜欢,迁怒旁人。”
温洛深呼吸一口气,“你为何不能放过我?”
顾晏之轻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阿洛,这次是你太着急了。”
闻言,温洛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圆儿满脸泪痕却倔强地咬着唇不发一声,那双杏眼里满是不要管我的决绝。
山风更急了,带着盛夏的疾意,却不及温洛心中寒意半分。
“我数到三。”顾晏之向前一步,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
温洛望向悬崖下方。
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谷底尖石如剑,坠落必死无疑。她不愿死,也不愿再回到那个以谎言为经,以不对等为纬钩织的金丝笼中。
“二。”
顾晏之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危险的寒意。
圆儿突然挣扎起来,不顾颈间刀刃又深入半分,嘶声喊道:“姐姐别过来!我贱命一条!”
“你要回家!”
一名银甲卫捂住她的嘴,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温洛的心脏仿佛被那只血手狠狠攥住。她望向顾晏之的眼睛,那里面曾经盛满温柔,如今却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酷。
“三。”
“我过去。”温洛哑声道,抬起沉重的双腿向前迈步。
崖边的碎石随着她的动作滚落深渊,久久听不到回响。
顾晏之唇角微勾,抬手示意亲卫稍松刀锋。
圆儿剧烈摇头,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温洛一步步走近,在距离萧逸两步时停下,仰头望进那双她曾深爱的眼睛。
“放了圆儿。”她轻声道。
顾晏之伸手欲抚她的脸,“你还是那么重情……”
寒光乍现!
温洛袖中突然滑出陵洛匕,刀身如墨却泛着幽蓝光芒,正是当年顾晏之亲手所铸。
她手腕翻转,一招刺心直取心口,这招式,还是他当年在海棠树下一招一式,亲自教给她的。
“可是,你也忘记了,我说过,你我生死不见!”
顾晏之瞳孔骤缩,却已来不及闪避。
“大哥小心!”
一道玄甲身影猛地插入两人之间。匕首噗地没入血肉,直抵心口。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