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城,古已有之。
这些年,谨慎二字,早已经刻进温洛骨子里。
将二人哄了一番,丫鬟书童将兄妹带了出去,温洛慢条斯理喝了盏热茶,权当提神。
正要翻开本月的账本查账,却听丫鬟连翘兴冲冲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愠色。
“夫人!真是没有天理了!那张家夫人来寻人,非说是我们少爷打了他家少爷,就在门口大闹起来,非得要咱们给个说法。”
“玉竹见围观的人多,好心肠将人引进来,还没有说什么呢,那张家泼妇就一巴掌扇了玉竹,还指桑骂槐,说咱们家手寡妇当家,门风不正。”
说着,连翘越说越生气,连连剁脚,可见气的不轻。
温洛皱眉,这张家夫人靠着在抚州当太守的哥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些年,在抚州贵妇人中,闹出的笑话可不少。
今日亲自找上门,只怕是来兴师问罪。
“玉竹的伤如何?”
连翘气着道:“那莽妇力道大,玉竹脸当下就肿了。”
温洛将账本合上,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怒意,她素来和张家夫人井水不犯河水。
“让大夫给她瞧瞧,不拘什么药,将那张家夫人请进来。”说着,温洛的声音带上了冷意。
夏生不是主动挑事的孩子,况且,这件事本就是金哥主动挑事在先。
不一会,只听得外头一阵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响起,“温氏呢!”
说话间,一个年级四十多,身材滚圆的胖妇人进来。
她生得丰腴,一身绫罗裹着圆润的身段,衣料是时兴的苏绣,金线滚边,牡丹团花,走动时环佩叮当,腕上三两只金镯碰得脆响。
面皮上敷了厚厚的粉,两颊胭脂打得极浓,偏又描了细长的眉,更显几分不好招惹来。